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,然而今天他不会到达那里。
因为他看见了一具尸体。
尸体躺在那片林间空地的中间,浸泡在一片血泊之中,内脏包裹在彩色的长袍和解开的宽腰带里。穿着拖鞋的脚伸出来,没有损伤。
他好容易才定下神来,观察起尸体来。
按照他的判断,拂晓之前,他睡觉的时候,这桩可怕的流血行为就已经发生了,他现在才领悟到早晨的不祥预感。
头还没有被切断。会是谁干的?
苍蝇和蚂蚁在忙碌着,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发出浓烈的气味。血都凝结了。莫拉维也夫推了推抬高的左肩,使尸体稍稍转过来。它还是温热的——右臂压在下面,仍然触及那把沾满鲜血的砍刀。头朝后面仰去:死者的面孔令人毛骨悚然,双眼呈现出临终的痛苦。这双带着人性受到伤害的眼睛,几个小时之前,曾经与他对视过。
这是那个乾国侍者。
站直了身子,莫拉维也夫认识到从这里,透过树林,可以看见大海。这个地点的选择,大概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考虑。
在他爬上山坡去报告后,一个乾国军官带了一些人下来,还有他们的装备。莫拉维也夫陪着他们待了一会儿,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冲洗一下。乾国军官很恼怒,不晓得什么缘故,好像莫拉维也夫应该受到责怪。莫拉维也夫自己私下也感到有责任。
他必须记录下对于早晨的事件的陈述,于是立即坐下准备动手写——当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发生的时候,这便是他的处理方式。在他自己到达的这一天内,他还没有与死者说过话,也没有多少机会看见他。死者给人的印象是小心谨慎,除了这个,他一点也不了解死者的私人生活,或者他的直系亲属的处境,他只能详细写下他看到的一切和他自己的推断,他并不能确定,自己写下的这些情况是否有助于增加乾国人对案情的了解。
托特来接他的时候,他和托特说了这件事,托特告诉他不要多问。
“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,我想这一次也和上一次一样。”托特说道,“是乾国人干的。”
“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杀人事件?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莫拉维也夫吃惊地问道。
“你来乾国也有几年了,应该知道乾国人的排外思想一直很严重。”托特答道,“那些极端保守的乾国人认为,他们所有的一切苦难,都是外国人进入乾国造成的,他们极度仇恨在乾国的外国人,声称一有机会就要杀光外国人,但乾国政府是明确下了命令,保护在乾国的一切外国人的安全的,如果有人胆敢威胁甚至杀害外国人,将会被处以死刑,他们不敢把向外国人发泄他们的怒火,所以把仇恨转移到了那些为外国人服务的他们的同胞身上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这真是太可怕了。”莫拉维也夫皱起了眉头。
“您不知道,这里完成了初步的建设之后,需要人为这里服务,乾国政府以非常优厚的薪酬招募当地人前来,但应征者却寥寥无己,很多当地人虽然希望通过为外国人服务得到金钱,但他们却受到了保守人士的威胁,所以不敢前来,乾国政府为此大伤脑筋,后来在一些官员们的协调下,才找到了足够的乾国人来这里服务。”托特说道,“但仍然有人不断到威胁,上一次被杀死的也是一位侍者,杀害他的凶手就是和他同一个村庄的居民,据说是受一位乡绅的指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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