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内心异常酸楚，若是皇甫白逸向老皇帝坦白他九岁后就不再是痴儿，近年来又成为江湖人人称颂的无双公子，相信老皇帝就是再怪罪于皇甫白逸，他也不会要白逸的命。
只是老皇帝一旦对白逸失望，他心中的皇位继承人，又是个未知数了。
我不会拦白逸，向老皇帝坦白与否，随他吧。
我赵可馨是不可能再回皇甫弘煜身边了，最差的打算，大不了我亡命天涯，被皇甫弘煜派人追杀一辈子。
见白逸欲言又止，老皇帝问，“你如何？”
“没什么，其实儿臣即使是‘痴’，也心知父皇对儿臣宠爱有加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老皇帝一脸欣慰，忽尔又严肃地说道，“逸儿，朕看得出，你对赵可馨的情意非比寻常。你要清楚，她是你的五皇嫂，即使她长得再美，你也别坏了分寸。这两日来，朕念在你带伤在身，处处不符常理地维护你对赵可馨的不合理要求。你要体谅朕身为一国之君的身份。朕身为国君，自当站在理字一边。否则，岂不成了昏君？”
“父皇切莫妄自菲薄，凤翔国因为您的领导有方而蒸蒸日上，在儿臣心中，您不仅是位慈父，更是位英明睿智的好皇帝。儿臣尽力不让父皇为难。”只是他日，儿臣登上皇位之后，动权动计让赵可馨独属儿臣，想必父皇已然看不到。
老皇帝不满，“只是尽力？朕要肯定的答案！赵可馨若是寻常女子，朕赐予你无妨，但她是你的五皇嫂。难道你要成为世人眼中抢夺兄嫂的无耻之徙吗？怏怏凤翔国，万里江山，你能稳坐，又岂能因一女子而担搁！”
为了可馨，即使成为无耻之徙，又何妨？皇甫白逸唇角露出一丝苦笑，“父皇，若是母妃还在世，您也会这么对她说吗？”
“云妃……”老皇帝老迈的身躯一震，“曾经的朕，愿倾尽天下，只求换她红颜一笑。尔今，朕的心意从未变过。”
“儿臣对赵可馨，亦如此。”皇甫白逸满脸坚定，“还请父皇原谅。儿臣只能尽力……”
“罢了。凡事，你斟酌着些吧。”老皇帝站起身，关心地叮嘱，“你好好养伤，父皇改天再来看你。”
“儿臣送父皇。”
我赶忙退回门边，装着刚进门的样子，老皇帝从内室出来，见到我，脸色并不好看。
我躬身行礼，“可馨见过父皇。”
老皇帝并未叫我起身，而是大步迈过我身边，在与我擦肩而过时，老皇帝冷冷留下一句，“但愿你对得起你叫的这声父皇。”
我脸色僵了僵，未作答复。
老皇帝走后，我颓然地靠在门边。老皇帝的话，我明白，我能唤老皇帝一声父皇，是沾了皇甫弘煜的光。他不希望因我的原因，而使得他的两个儿子内哄。
我又何其愿意？
谁叫皇甫弘煜自私？他明明不爱我，却又自私地要霸占我，他甚至想取我的性命。
想到还在轩王府时，皇甫弘煜那句冰冷的‘留个全尸’，我的心，就透彻地凉。我赵可馨的命，绝对不要像蚂蚁一样被人捏死，我当然要反抗！
只是，刚才听到老皇帝与皇甫白逸的话，我的心又如针扎般的难受。让白逸左右为难，让白逸与兄长反目，实非我所希冀啊。
为何，我会限入此等无奈的境地？
皇甫白逸拖着带伤的身子，他步伐有些虚浮地走出内室，眼神温和地看向我，“可馨……”
回视着白逸苍白绝色的面容，我心中一疼，赶忙过去扶他，“你怎么出来了？”
“不放心你，怕你多想。”淡然若水的嗓音，盈满了对我的关怀。
听到这话，我并不意外，“你知道我刚才在偷听？”
“嗯。”
以白逸的武功，知道我窥视很正常。我扶皇甫白逸回床上躺好，又细心地替他拉上被子。皇甫白逸伸手捉住我的小手，“可馨……”
“何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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