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7章 拜访
鞑子到底想做什么？
探子打探回来的情报太少，林瑾和秦征讨论了许久，也没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。林瑾建议加强定边县、吴起县和长武县等地的防御，以防鞑子声东击西，忽然突入陕西腹地。这个想法和秦征一拍即合，秦征当即表示会从西安的驻军中抽调一部分兵力增援那几个县。
讨论完这个话题，林瑾一看已经过了半小时了, 于是起身告辞，准备去拜访陕西布政使王钊。
“贤侄且慢！请坐。”秦征笑着压压手，等林瑾重新坐下后，低声问道：“朝廷已经想陕西调拨了一大批物资，只是援军迟迟不至，老夫很担心榆林军镇抵挡不住鞑子的攻击！贤侄可知朝廷的援军何时能到？”
林瑾心里恍然大悟，难怪素未谋面的秦征对自己如此亲近客气, 原来是想从自己这里得知援军的动向，毕竟人人皆知父亲林海是天子的第一亲信。只是他接到诏令就启程赶往陕西, 最近一直在赶路，并不知道援军的事情。
他歉然道：“世伯，我接到诏令就出发了，并不清楚援军的事情。回头若是打听到消息，一定会告知世伯。”
秦征有些失望，不过还是微笑道：“那就有劳贤侄了。”
“不敢！”
俩人又聊了几句，林瑾起身告辞，秦征这次并未挽留，亲自把林瑾送到了院门外。
秦征目送林瑾向外面走去，轻轻叹了口气，脸色有些忧愁。
柴斌低声问道：“东主担心朝廷的援军会姗姗来迟？”
“姗姗来迟倒也罢了，就怕……”秦征欲言又止，盯着林瑾的背影，沉声道：“已经十几天了，朝廷的援军早就该到了，结果到现在都毫无动静。而且林如海并未向林瑾透露援军的事情，可能朝廷上还在争论此事！”
柴斌一脸震惊，低声道：“东主的意思是说, 圣上和勋贵们尚未就援军的问题达成一致？勋贵们岂可因私.欲而废国事？”他不敢指责天子，只能拿勋贵们说事了。
秦征深深叹了口气，看向城池的东北方向，秦王的府邸就在那里。朝廷的援军迟迟不来，一旦局势有变，只能指望秦王的兵马了。
林瑾出了巡抚衙门，翻身上马之后，扭头看了一眼大门，心情有些沉重。朝廷援军到现在没有消息，一旦局势起了大的变化，巡抚衙门拿什么来抵挡鞑子？
一行人离开了巡抚衙门，往城东北而去。
二十来分钟后，林瑾一行经过了秦王府。他随意打量了一下大门，发现门口戒备森严，足足有十二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。大门和围墙都有些陈旧，看来很久没有翻新了。
绕过秦王府，又向前走了三四里路，来到了陕西布政使司大门外。
不等家将上去递上名帖，就有一个年轻贵公子迎上前来，笑着拱手行礼：“敢问可是彦瑜兄长当面？”
“不错！”林瑾点点头，问道：“阁下何人？”
“在下王利，家父刚才得知兄长已经入城，于是让小弟在门口迎接。”
林瑾立即明白过来，此人就是王钊的嫡长子王利，立即翻身下马，拱手笑道：“承基兄多次提过承业（王利字）贤弟，说贤弟一表人才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！”
“兄长谬赞了！久闻兄长文武双全，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美男子，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非虚啊！”
俩人互相吹捧了几句，并肩向里面走去。
一路往里走，遇到了很多来来往往的官员，见到王利纷纷笑着打招呼。布政使乃是巡抚属官，掌管着一省的民生财政、土地户籍钱粮、官员考核等等，同时还是巡抚和本省各处官府之间沟通的桥梁，权力很大。最近大量物资通过陕西布政使司调往榆林军镇，各地都有官员参与进来，因此来往的官员极多。
王利领着林瑾穿过二堂的时候，听到有人破口大骂‘滚回去算清账目再来’，声音洪亮无比，来往之人无不侧目。
“骂人的是参政杜公，讳钰，为人刚正不阿，脾气很暴躁，家父都要让他几分。”王利小声介绍，看起来有些畏惧。
随后进了内院，林瑾看到里面朴实无华的布置感到很熟悉，仔细一想才记起来，王基家也是这种布置，看来王家人都不喜欢奢华炫耀。
早有人把林瑾来了的消息通报给王钊，等王利领着林瑾来到书房的时候，只见王钊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
王钊身材中等，相貌和王基有六七成相似，看上去颇有威仪。
王利快步上前禀报：“父亲，彦瑜兄长到了。”
王钊走下台阶，笑道：“彦瑜贤侄的大名如雷贯耳，今天总算是见着了，果然风度非凡啊！”
“叔父谬赞了。”林瑾拱手行礼，微笑道：“本该早就来拜会叔父，奈何俗务缠身，直到现在才来拜会，还请叔父不要见怪。”
“承基多次在信中说过，贤侄事务繁多，老夫岂会责怪？走，进去说话！”
进入书房落座后，王利亲自奉上茶水，然后坐在林瑾下手。
喝了几口茶之后，王钊笑着问道：“贤侄路上还顺利吧？”
“还算顺利。不过昨天在临潼县境内遇到了一伙鞑子斥候……”
王钊听完后很震惊，皱眉道：“鞑子竟然都潜入到临潼县了，长武县令李建罪责难逃，稍后老夫就派人去长武县调查此事！老夫一直认为鞑子猛攻榆林军镇只是个幌子，那几个鞑子倒是确定了老夫的猜测，看来鞑子可汗确实另有图谋！莫非鞑子打算声东击西，把吾等的目光吸引到榆林之后，从别的地方突入到陕西境内？”
林瑾沉声道：“秦大人也是这个想法，只是陕西兵力不足，防线又很长，想要布置好全面防御只怕很难！因此秦大人打算抽调一部分西安府的兵力增援吴起、定边、长武那几个县，若是鞑子真的声东击西，也能稍稍抵抗一下，争取一些时间！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！”王钊点点头，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朝廷援军毫无动静，实在让人担忧啊！若是鞑子突入陕西腹地，吾等如何抵挡？”
林瑾沉默了一会，低声问道：“能否请秦王出手相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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