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无数日月的研究重塑中，陆铭早就将神格的一切阵纹完全吃透了。
之前不清楚神格的作用，乃是陆铭并未激活这个未成形的大阵，而此刻大阵成型，又被陆铭激活，神格仅仅是简单运转工作，陆铭便立刻发现了神格的一切秘密！
是一切！
这一刻，神格对陆铭来讲，完全没有秘密！
也因此，他非常清楚这个神格的作用及意义。
“操控神之本源只是神格的附带功能，一个根本就不重要的功能。”
“真正重要的，乃是压缩以及提炼，还有蕴养。”
源力与神之本源乃是同一种东西。
而这个神格，即是吸收源力，将源力转化成神之本源，并进一步压缩神之本源。
直到将无形无质的源力压缩成液态化的神之本源后，才会开始蕴养的环节——而蕴养环节的位置，即是神格的最核心处！
陆铭的神格由于缺了最核心处被蕴养的东西，导致阵法无法完成这最后的阶段。
“不过大概的逻辑算是搞懂了。”
“而接下来的问题……”
这般嘟囔着，陆铭隐隐想到了之前在青绝的神格中，看到的那道五彩斑斓的流光。
“那被神格蕴养的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……
越对大阵进行深入研究，九寒就越发感觉到这个东西的不同寻常。
以及诡异古怪。
之前简单观察，九寒以为这个阵法乃是个超巨型的传送阵，作用嘛，自然是为了服务于战争。
想想，通过这个传送阵，直接撕开天都的防御网，将大量的强者和神灵境传送到永恒族首府：天都。
天降猛男！
这战略价值简直可怕。
但事实是，九寒的判断出错了。
这不是个传送阵。
只是存在一些传送功能，但传送功能在这整个大阵中，也并不占据主导地位。
“这是个通讯阵……”
几个小时之后，九寒从阵纹中站起身来，喃呢着这般嘟囔道。
说起来很不可思议，九寒甚至以为自己的判断出错了。
这个只比神格大阵弱一等的究极大阵，竟然真的只是个通讯阵……远程传讯用的。
“什么传讯用得着这样的东西？”
就算从黑雾区的极东，向极西传讯，即便中途还有九九八十一道干扰手段，也用不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。
耳边忽地传来白哲的声音。
“怎么样？觉得很奇怪？”
九寒转头，看到白哲不知道从何时起，来到了自己身边。
便点头道：“是很奇怪。”
“就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。”
白哲闻言不由一笑。
他轻声道：“如果你很好奇的话，我想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。”
话毕，白哲再看向九寒，道：“毕竟，我们是朋友嘛。”
……
神灵寿数无尽，而寿数无尽必然伴随着阅历丰富，阅历丰富也就等同于交友广泛。
九寒有很多仇人，但也有很多朋友。
而这个白哲，其实就是九寒的人际关系之一——算不上什么生死之交，但见了面也能打个招呼吃顿饭喝个茶，一些不麻烦的事情，也能请求对方出手帮衬一二。
此刻白哲这般开口，九寒便笑道：“零不是不想告诉我么？”
白哲一耸肩：“但我想……”
白哲与零同为镇族之神等级的强者，虽然零的实力能压白哲一头，但从地位上，两人属于平级。
“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，只是大概说一说，也好让你理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，确实意义重大。”
这般说完，九寒当即竖耳聆听。
便听白哲悠然道：“源力体系和神灵体系有问题。”
这个是已知的，零已经跟九寒讲过了。
“本来我也不相信这一点，但在收割期被引爆之后，我也就不得不信了。”
“至于说这个阵法的作用……”
白哲指了指地面上的大阵。
“如你所见，这只是一个通讯阵。”
“但通讯的对象，有些不同寻常。”
“这个通讯阵，联通界外。”
“界外？”九寒眉头一挑：“什么界外？”
白哲肯定答道：“黑雾区之外，简称界外。”
“其实这个概念很好理解。历劫者都是从界外而来的，他们未进黑雾区之前的世界，对黑雾区而言就属于界外。”
九寒了然点头。
这个说法讲得通。
“而我们颠覆者之所以想要沟通界外，为的则是找到一条新的超凡之路。”
于是逻辑彻底通顺了。
原有的超凡体系有严重的隐患，没有人想要修炼一条被怪异严重克制的超凡之路。
而黑雾区中，源力体系占据主流，其他异种的超凡之路根本就不成体系。
所以颠覆者将目光转向了界外。
他们想要从界外，谋取一条没有隐患的超凡之路。
九寒思考良久，不由再问道：“你们如何能够确定，这阵法联通的界外，存在另外一种成体系的超凡之道呢？”
白哲微微一笑，却不说话了。
从他的表情中九寒能看出，白哲能确定这一点。
但为何能确定这一点，白哲就不想说了。
见状九寒也不刨根问底，只是看着面前的大阵，重重抻了个懒腰。
“这就有意思了……”
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，那老头子我啊，也不得不拿出点儿真本事了。”
……
重新来到了九寒的实验室，站立在青绝身边。
看着青绝脑海中那颗透明状、满是阵纹的神格，陆铭慢慢眯起了眼睛。
“对不起了。”
这般嘟囔一声，陆铭对着青绝的脑袋慢慢伸出了手。
手如同虚无之手，穿透了青绝的皮肉并直达颅内。
严格来讲，神格并不存在于神灵境的肉身中，而是位于神灵境颅内的某层深层空间内——但这个阻碍不了陆铭。
高级的虚无界域，不单单有辅助修炼的效果，更能让陆铭熟练使用时间空间之力。
随着淡淡的黑光覆盖在陆铭手上，很快，陆铭便触碰到了那颗温热的球状晶体。
陆铭开始加力。
随着陆铭加力，青绝的身体开始疯狂抽动。
而神格即便稳固，也架不住陆铭熟悉其上的阵法，兼且使用了全部蛮力。
“嘣”的一声。
仿佛有根弦被陆铭扯断。
陆铭猛地收回了手，青绝的那颗完全丢失一切能量的神格，正安静躺在陆铭手心。
而面前，青绝猛地睁开了眼。
四目相对，未等陆铭说出半个字，青绝整个人便已经“砰”的一声，化作粉尘半点无存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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