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不需要医生?”
章若愿摇摇头,却精准看出詹景冽眼里的犹豫。
“可不可以等我睡着了再走。”
她怕一闭上眼,四面八方的水弥漫出来,从她口鼻之间涌进去。
詹景冽沉默不语,幽邃的眼眸寸步不离注视着章若愿,想透过她表现出来的假象,看穿她灵魂深处。
处理完繁琐的公事,他原本计划好好游一游放松下,刚入池里就发现自己专属的游泳池里进了鬼。本打算视而不见,才一会儿功夫,那只白痴就非常有本事溺了水。
接下来第一次救人,第一次公主抱,第一次熬汤,一系列事情按部就班,应运而生,到现在居然开始向陪/睡业务发展了。
好,很好,非常好,相当地好!
詹景冽终于意识到,他似乎总在神不知鬼不觉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。面对她的时候,他总是有无穷无尽的耐心,很容易因为她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,做出一些换作平时根本不可能会做的事。
更为变态的是,无论什么时候,她总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出他心中所想,何时见好就收,何时得寸进尺,她掌握得分毫不差。
是自己情绪掩饰得不够炉火纯青,还是她天生便通读人心。
詹景冽怎么能想得到,他面前这个不是萍水相逢,一无所知的女人,而是他三年朝夕,同床共枕的妻子。
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,章若愿早将他每个眼神,每个表情及其代表的深意牢记于心,甚至连他有几根睫毛都如数家珍,怎会感觉不到他是喜是悲。
章若愿迟疑片刻,小声道。
“御乾?”
御乾是殿下的字,乃太上皇在太子弱冠之年钦赐。御指统摄,乾为天下,意在纵横捭阖,威震社稷。
皇家对太子的厚望,于此可见一斑。
放眼天启皇朝,有资格以字称呼太子的人凤毛麟角可殿下尤其喜欢她唤。床帏间,总要逗她娇喘微微,不能自已之际一遍遍念着,才畅快淋漓。
以前她每每念出这两个字,都会感觉到通体的不自在。原因无它,只因这两个字是在太亲密了!
可目前这种情况,唤他殿下明显不合时宜,直呼名讳有时公然不敬,她也只能用这两个字了。
熟知詹景冽闻言,乌黑的眉宇又深锁了分毫,黑黢黢的眼睛里深潭般沉静,酝酿着惊涛骇浪般的起伏。
“你刚才叫我什么?”
詹景冽看着显然一头雾水的章若愿,心情复杂。她的语气之熟稔,很显然不只一次这样叫过。
爷爷临终前为他取得字,至今无人提起过,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以如此娴熟的称呼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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