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不自然地回避了叶耀宇的视线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，继续跳着撩人的舞蹈。
可是尽管如此，那如同杀人的视线让我浑身不自在，原本练习过无数次的舞蹈动作此时跳起来却格外的僵硬。
我多希望现在有一场大混乱，或者突然断电，这样我就可以逃离这里，规避叶耀宇的视线了，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妄想。
当音乐声停止的时候，我顾不上其他的，转身就跑下了台，却没想到我才刚跑下来，叶耀宇就已经跟过来了。
“看不出来啊何秋，小小年纪还挺风骚的！”
我刚想跑，就被叶耀宇拦住了前面的路，用一种冷冰冰的嘲讽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跳舞吗……”我别着头不去看他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又自然又冷淡，其实我是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，我总觉得他此时的视线太过犀利了，让我浑身难受。
“你就那么缺钱？”叶耀宇咬着牙说道，“缺到让你脱了衣服在那些男人们面前卖春？”
听到他的话，我胸口闷得跟什么似的，用牙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，故作轻松地说道：“是啊，我就是缺钱。”
“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断了给你的资助！”叶耀宇皱着眉头，压低着声音问道。
“因为我不想再继续欠你的人情了！”我转过头来，直面叶耀宇，仰着头，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，突然就对他喊了起来，“叶耀宇，我求你别再管我了！也别再嘲讽我了！我何秋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上！我今后的人生不管怎么走那都是我自己的事，我到底为什么要看着你的脸色啊！我到底为什么要害怕让你撞见我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啊！难道就因为我欠你的钱，欠你的人情吗！”
叶耀宇紧锁着的眉头更深了，他盯着我，不说话，只是脸色黑得有点吓人。
我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尽量平复自己刚刚有些激动的情绪，努力地眨着眼睛，尽量不让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掉下来。
“何秋！”
就在我俩僵持的时候，院长在后台门口叫我过去，我瞄了眼那边，姐姐们都已经下了舞台，站在门口等我了。
我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了，于是在内心里对自己冷笑了一声，便抬起头来对叶耀宇说：“姐姐们在等我了，我得过去了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就要走。
在我转身的瞬间，我的手腕突然就被叶耀宇抓住了，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他，只见他依旧锁着眉头凝视着我，只是说话的语气有所缓和，“你还有表演？”
尽管此时叶耀宇的表情还不是很好，可是很明显能看出来他是在关心我，这让我刚刚装作强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。
我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手，淡淡地说了句：“算是吧……”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我想我应该不算说谎吧，陪着那些有钱男人吃吃喝喝，谈笑风生也算是一种表演吧。
我跑过去的时候，院长下意识地看了眼叶耀宇，然后什么都没说，就带着我们几个姐妹离开了后台，径直去了楼上。
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校长的影响，最近院长的情绪都不是很高，也很明显地能感觉出她有些排斥这种地方。
走到一间包厢门口，院长转过身来淡淡地对我们说：“就是这里了，你们自己进去吧，尽量陪好，别惹客人们不开心。”
我们几个都沉默着点了点头，尽管大家心里都不愿意，可是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，一个个的脸上都笑开了花，声音娇滴滴说着老板，我们来晚了。
今天的客人有些多，所以我也不能像之前那样闲着，也坐到了两个男人中间，拘谨地笑着对他们说：“二位老板，你们想喝什么，我帮你们倒。”
今天这群客人年纪看起来都不算大，二十多岁吧，一个个穿得溜光水滑的，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。
“啧啧，这小丫头长得水水灵灵的，这么嫩，年纪还小吧？”其中一个男人笑着抓住了我的手，然后送到了他的嘴边，很用力地亲了一口。
“我猜猜，你今年未成年吧！”另外一个男人抓住了我另外一只手，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，肆无忌惮地揉搓着。
“老板，你们别光说话，还是喝点什么吧，要是我没陪好，会被批评的。”我笑着把自己的两只手抽了回来，然后拿起酒瓶来就给他们俩个人满上了酒。
“呦，还会被批评呢！”一个男人端起酒杯来就送到我面前笑着说：“既然你想陪酒，那就有点陪酒的样子，你喝一杯我喝一杯，怎么样？看咱俩谁先把谁喝倒了！”
“光喝酒有什么意思，不如我们玩脱衣服吧！谁喝不下去了谁就脱衣服！”另外一个男人也端起酒杯来，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胸前看了好久。
“这个注意好！”脱衣服的这个建议马上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赞同，然后他主动给我倒了一杯，笑着对我说：“来吧。咱们现在就开始，谁喝不下去了谁他妈的就脱光了！”
我双手端着酒杯，看着酒水上映出的模糊的影子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，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害怕了，毕竟这种场面经历得多了，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怎么应对了。
不想脱衣服，那就拼命喝酒呗。
我对着那两个男人妩媚地笑了笑，说了句我先干为敬，就一仰头，一口气把一杯酒喝了下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好爽，那两个男人叫了声好，也跟着一饮而尽。
于是我们就开始喝第二杯，第三杯，第四杯……
可能是那两个男人有些低估我的酒量了，见怎么也喝不倒我，就开始耍赖，说让我喝两杯，他们喝一杯。
我也不和他们争辩，为了让他们高兴，为了让他们掏钱，我笑着连干两杯，然后对他们说：“该你们了。”
也不知道我们喝了多少酒，我的头脑渐渐开始不清晰了，胃也不舒服了，就跟那两个已经被我喝得神志不清的男人说我先去趟洗手间。
那两个男人仰面靠在沙发靠背上，下意识地对我挥了挥手，说句妈的，这婊子真他妈能喝！
我懒得理他们，摇摇晃晃地出了包厢，刚打算去洗手间方便一下，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包厢对面，背靠着墙壁，双手抱胸，眼神凶狠得几乎喷火的叶耀宇。
看到叶耀宇的瞬间我的脑袋嗡地一下，瞬间就酒醒了不少。
“原来你的演出就是像个小姐似的在这陪男人喝酒啊！”叶耀宇见到我出来了，便勾着一边的唇角说道。
此时他阴冷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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