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器厂深处。
有栋看似不起眼的小楼。
五十年代风格。
红砖墙。
是厂里的行政楼。
院里的吵闹声隔的很远。
这里是全国最顶级的玉器收藏鉴定中心。
很多跟玉有关的国宝都是这里鉴定的。
厂长办公室摆着几株绿植。
平时是个安静，平淡的地方。
此时坐了好几个人。
全是厂里的高层。
厂长廖丙才、副厂长代季文、两个看家的老师傅，刘师傅、李师傅，正坐在旧木茶几前。
几个部门主管站在墙边。
茶倒好了，但是没人喝。
空中飘着袅袅的热气。
房间内没有人说话。
只有手机在放着声音。
他们已经知晓，疑似狮口夜明珠出现在某直播间的事。
人们个个捧着手机，震惊的说不出话。
厂长廖丙才懵逼了，不敢置信地说：“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！”
直播间里杨正宇，正自信满满地跟观众介绍狮口夜明珠。
看着直播间的珠子。
厂长廖丙才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本来在鉴定玉石领域是全才。
可就连他看那珠子时，也产生深深的怀疑，这狮口夜明珠太难分辨了。
就是让他去捡漏，也未必能发现。
文玩这东西，你摸在手里，跟看图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。
看着直播间，杨正宇自信的表情。
厂长廖丙才抹了把额头的汗。
副厂长拿着手机，他大喊一声，“是嘉伯乐！”
“直播结束时是给嘉伯乐鉴定的！”
副厂长代季文狠狠地一放茶杯，茶杯砸在茶几上，咣铛一声。
“科技鉴宝？”
“那估计是真的啊。”
“就在厂里给他捡漏了！”
“怎么回事，怎么可能，捡漏的人明明排队给你们看，你们还没鉴定出来！”
两个看家的老师傅，刘师傅、李师傅，边拿茶手边抖，“那珠子我们真是没注意啊。”
“别说我们了，咱们厂不也是没发现吗。”
“我们根本想不到，那个年轻人看起来那么普通，怎么能有鉴宝的能力。”
后勤部的主管说道：“可能只是运气好吧。”
厂长廖丙才说：“你们坏了大事，本来给50万酬金就行。若流到市面上，没个几百万买不回来了！”
“快点给我找到他。”
保安部长说：“马上关大门，只要他没走，我们就能要回来。”
副厂长代季文说：“马上就办，不要让他走了。”
厂长廖丙才说：“快，各自打电话，运用一切关系找到他。”
西京玉器厂是全国最大的玉器加工厂。
其人脉关系是连着天的。
廖丙才说完连忙跑到办公桌前，拿起上面的红色电话，想要打给嘉伯乐。
然后他才想起来，过于惊慌没有电话。
又赶紧翻显示器下面的通讯录。
快速地翻了几页，从里面找到嘉伯乐公司的电话，打了出去。
没多久，玉器厂关门了。
长长的伸缩门紧紧地关上。
行人进出的小门，被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围住。
气氛一变，人们都感觉出来了。
很多人聚集到门口。
“为什么不让我们走。”
“给我们个说法。”
很快，一个淡灰色牛仔装的人，手里拿着个大喇叭。
从重重的人群中挤到门口。
这是人副厂长代季文。
他大声喊道：“文玩街宇哥在吗？”
代季文举着手机，“我们看到了你的直播，你那个珠子是真的。这东西对我们厂很重要，还请还给我们。”
他说完之后，围观的人瞬间沸腾。
在场的年轻人很快就打开直播app，搜索文玩街宇哥的名字。
一些老年人不玩直播的，纷纷凑到年轻人的手机前。
主播已经不在直播间。
但是网络上有好几个直播的录屏。
看到的人都流露出震惊的神色。
“找到了？”
“在哪看的？”
“直播app！”
“我看看，我看看！”
“这是真的？”
“唉，就今天的事啊，我怎么没发现。”
“别说你了，玉器厂也没发现啊。”
见到下面没有人回应。
代季文举着喇叭说：“各位，离开时请从行人门进出。”
接着保安们打印了杨正宇的照片。
对比每个出门的人。
确认不是杨正宇，才发他们出门。
同时，厂里的大喇叭又响起了广播寻人的声音。
这时，在玉器厂人群之中。
一个摆摊的老头看着直播app的小视频。
愣了片刻。
“竟然是在我这里买的？”
反复看了看杨正宇的脸。
老头红温了。
怒骂一声，将手机重重摔在地面。
“竟然从我这里流出的。我大意了，没有看清。”
然后他疯狂似地左右寻找，想要在人群中找到杨正宇的身影。
……
杨正宇回到学校门口，时间已是中午12点，正值饭点。
大学城人来人往。
树叶绿的跟年轻的学生们一样。
按照以前的老样子，他来到一家门脸比较小的川菜馆门前。
这家店口味上佳，量大管够。
是家夫妻店，老板姓何。
宿舍的四个兄弟喜欢来这儿。
如今已是大三，三年带专即将毕业。
跟老板的关系早就混熟。
经常能喝免费啤酒。
饭馆门前。
杨正宇轻手轻脚推开玻璃门。
店内陈设一如往常。
店内是普通小店。
占地五十平，厚实的黄木桌椅，摆满每个位置。
没有一点空间浪费。
靠墙有个黑色柜台，本是老板娘工作的地方，但人经常不在那儿。
柜台旁边垒满绿色瓶子的啤酒。
左侧一门，往后就是厨房。
正值饭点。
来吃饭的都是大学生。
看着脸都是年轻的样子。
“哟，宇哥来啦，今儿吃啥。”何老板见到他就笑眯眯地。
“何大哥，菜单给我看看。”杨正宇坐到靠窗的位置。
“你生意做的怎么样，带你老哥一起捡漏啊。”何老板把菜单放在桌面。
菜单上都是熟悉的菜，闭着眼点就知道味道。
“还是宫保鸡丁，麻婆豆腐，鱼香肉丝。”
“宇哥这是约了人啊。”何老板龙飞凤舞地记好菜单。
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，放到杨正宇面前，顺手打开。
“就我自个，我这回不白喝，我要付钱哦。”
杨正宇拿起带着水珠的啤酒瓶，倒入玻璃杯中。
“发工资啦？”何老板笑呵呵的，“别跟老哥算这个，我先去给你炒菜，你等着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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