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去找大夫……让大夫开药……”常氏流着泪哆嗦地走出产房。
“菀菀生下了吗?”
林母已听见婴儿的啼叫声,见着常氏忙出口问道。只在看清常氏满脸泪水的模样,心底一颤,眼角滴下一滴泪。
“母亲,菀菀她肚子还有一个孩子……可是她……没有力气了……她……她……”
林母踉跄一下,猛地朝大夫看去,带着哭声道:“大夫……去看看我家小儿媳……”
大夫叹了口气道:“快寻产婆,我要询问一二!”
“好好……”常氏仿佛看见了希望,带着大夫进了产房外室。
“我要进去看看菀菀!”
“母亲……”元氏扶着颤抖的林母,嗓音沙哑。
夏菀菀听见了好多人的说话声,她觉得有些吵,想翻个身,只是太疼太累了……她动不了……恍惚间她听见了有人在叫她……她使劲地睁开了眼……不是娘亲……但是这个母亲也对她特别好……
“菀菀,我是母亲,再加把劲生下孩子,你就不疼了……”林母看着眼前染了一身血污,脸色惨白无比的夏菀菀,声音哽咽:“菀菀乖,再努力努力,他/她很快就要出来了……你不要害怕啊……我们都在呢……还有清之……清之快回来了……”
清之?这是谁?夏菀菀努力地想了想……好像是我夫君……夫君……清之……她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白衣少年……桃花眼微微挑起……神情温柔……可是后来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冷漠啊……好冷啊……对了……他好像不喜欢我……他有喜欢的女子……他太冷了……我不喜欢……
夏菀菀眼角滴下一滴泪,嘴里嚷着好冷好冷……
“菀菀,菀菀,快,多生些炉子……”林母见着,冲着那些丫鬟道。
常氏忍不住掩嘴无声哭泣。
……
“大夫,如何?”常氏着急地看着产婆与大夫交谈,等他们停下忙开口问道。
还未等大夫出口,便听见林夫人喊生火炉的声音,大夫心底一沉,神色越发严肃:“小夫人……恐已危及!”
“碰”的一声,胭脂手上空着的的碗碎了一地,她眼睛赤红,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。
常氏踉跄几步,脸色惨白无比,眼泪无知无觉的落下。
大夫心底叹气,继续说道:“还有一个法子可救小夫人一命。”
一句话,两个人仿佛起死回生一般直直看着大夫。
“不知府上可有百年人参?”
百年人参?常氏眼里的光一下子灭了,这等宝物,她从未见过……林府也不曾有……
“有有有,我家将军府上有!”胭脂本是一脸惨白的脸顺时充满了红光。
“快快快,去取来!”常氏急声道。
“可将军府离这有些远……”
“我家夫人有给小姐留下护卫,让蒋大哥去拿,很快的!”说完,也不顾众人反应便要去寻人。
“菀菀再坚持坚持,很快药就来了,吃了药,菀菀就能生下宝宝了……”
又要喝药吗?她最讨厌喝药了……还要生孩子……讨厌……夏菀菀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顶……
……
林清之正骑着马赶回林府,天空黑压压的,开始飘起了雪花,他心中有些不安,想起夏菀菀的大肚子,捏着缰绳的大手猛地收紧,马儿一下子跑得飞快。
下着雪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人了,林清之骑着马快速奔跑着,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,心中一凛,“吁”的一声,堪堪在人影前停下。
“表少爷,我家小姐被夫人逼得跳湖,救回来后气息微弱,恐怕……”
还未等林清之安抚好马儿,便听见惨哭声。
林清之眯着看了看,确是薛悦身边的丫鬟香冬无疑,薛悦跳湖,可夏菀菀早产,这……他脸色黑得可怕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。
香冬见着林清之犹豫地样子,咬咬牙,抹了一把泪哭道:“小姐她……夫人还说了若是小姐还不醒,便要尽早把她……”
“表少爷,您与小姐感情深厚,小姐对您可是真心的,奴家可还记得那会小姐为您煎药……”
还未说完,林清之已扭转马儿方向,朝薛家跑去。
我就看一眼,很快的,我很快就赶回去!
与此同时,他与另一骑着马儿的人擦肩而过,只是两人神色严峻,神经绷紧,并未留意对方……
“人参拿回来,快快快,将一小块拿去煮水让小夫人喝下,再拔一小块让她含在嘴里……”
人参的到来大大鼓舞了众人的士气,整个产房不再愁云惨淡,只是外头的雪花越下越大了。
喝了人参水的夏菀菀回了些神,只是身子仍旧乏力得紧,眼睛干涩无比,她使劲地眨了眨,已经流不出眼泪了……下身疼得厉害,她感觉里面的宝宝正在闹腾着要出来,还好还好,她的宝宝还是这么调皮,夏菀菀嘴角微微弯起,手哆嗦着想扶上肚子,只是到了半路便重重跌落……
“什么?他去哪了?怎么还没回来?”
夏菀菀听见外头林母的惊叫声,脑子钝钝地想这个他是谁?
“林清之这个混账东西,自己的媳妇都难产了,他跑去哪了?”
听到林清之三个字,夏菀菀感到肚子一痛,“啊”地一声叫了出来,同时本已干枯的眼睛流下一滴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旁。
“快快快,要生了,孩子已经在里面待得久了,快准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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